前世今生所有的委屈、心酸和不甘一起迸发。
我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。
那是我的孩子,谁都不能抢走!
我抓住医生的衣领,借助他的力量坐起来,声嘶力竭如恶鬼般怒吼。
“你凭什么说我的孩子死了?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你要是心里没鬼,为什么不敢让我看看我的孩子?”
医生被收紧的领口勒得面红耳赤。
一旁的护士连忙跑过来掰我的手指。
“咳咳咳!产妇情绪过于激动,快拿镇定剂来。”
医生好不容易挣脱束缚,沙哑着嗓子吩咐护士做事。
护士麻利地递来一根注射器,又把我按倒在床上。
医生推了推活塞,尖锐的针头泛着寒光向我逼近。
不,我绝不能睡过去。
前世我找了二十年都没能找到我的孩子。
如果今天没能截下周建安,我依旧会重复上辈子的悲剧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大脑飞快转动。
在针头刺破肌肤的前一秒,我眼前一亮,冲着门口喊道。
“景淮,你怎么来了?”
医生下意识回头张望。
我猛地起身,一脑门撞在护士胸前。
护士后退几步,捂着胸口喊疼。
我一把抢过注射器狠狠扎进医生的肩膀血肉里。
力气之大,像是要把两辈子的委屈都发泄出来。
身为医生毫无医德。
不仅配合霍景淮抢走我的孩子,居然还想给我用镇定剂?
你先好好尝尝它的滋味吧!
镇定剂很快起了效果,医生倒在地上睡得香甜。
我撑着身体下了床,在裤子里垫了一层厚厚的卫生纸,扶着墙慢慢走出产房。
产房外人来人往,就是没有霍景淮的身影。
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把孩子送走吗?
还没走几步,产房里被我撞到的护士跑出来拉住我,语气不善。
“桑同志,你才生了孩子,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,就别到处走动给我们医护人员添麻烦了!”
这年代,医生护士端的是铁饭碗,普通老百姓对他们多有尊敬。
护士话音刚落,立刻有位蓝衣大娘站出来指责我。
“是啊,姑娘,医院整天忙得团团转,你就别给人家添麻烦了。”